平江路,徐汇区一条最普通的小马路,车来车往,人流如织,这里太嘈杂,即便早晨也鲜有安宁的片刻。来这里上班5年了,像掌纹似得了解这里的一草一木,一呼一吸:门口的957路总是姗姗而来,邮局旁边报摊上的老大爷操一口难懂的方言,问他买电话卡时,总会执着的多要一块钱,还有就是那家路口的小饭馆了。。。
小饭馆坐落在平江路枫林路口,早市供应的糍饭团很是香糯,同事们也口口相传,一致赞美。所以在那里碰到同事的概率相当高。几年来,我也总是会时不时买上一团当早饭吃。尤其是冬天,揣在怀里暖暖的,很是窝心。糍饭团很大,捏得挺紧的,相当瓷实,往往一个早上工作下来,还不觉得饿,害得我中午饭也吃不下。
可是还是忍不住会去买,做糍饭的大叔,瘦瘦的,黑黑的,可是身体里却仿佛藏着巨大的能量,动作麻利得令人瞠目,大叔的话很少,动作很快。他微微齁着腰,看也不看你,只是低着头,一边问你要加什么料,一边糯米已经在手里耨捏着,往往饭团做好,零钱也递给你了。饭团的滋味很好,糯米的软硬度刚刚好,吃在嘴里,很香,也很韧,加上肉松,榨菜和油条,鲜咸可口,回味悠长。
过完年,小店一直没开门,心里惦记着,也一直纳闷,怎么了?有事?不来做了? 后来辗转听说了一些消息,原来做小贩的大叔一家回老家过年,回沪路上出了车祸,据说人不在了……
非常震惊,也非常伤感……原来以为像一棵树一样长在这里的大叔,也会消失么?他在时,我没觉得他那么不可缺少,他不在了,我倒觉得他已经成为我平江路生活的一部分。失去了,消失了,会不习惯,会难过。这些天,路过档口,总会不自觉的瞥上一眼,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会出现,只是档口那个巨大的铁锁始终不曾摘下,让我的心也牵挂着……
今天小店开门了,两个陌生的面孔在里面忙碌着,依旧是饭团和豆浆,只是看不到大叔了。。。而我估计这辈子也不会跑到那里去买饭团了。
一个普通的人走了,一个普通的档口就这样更迭了,我会怀念大叔糍饭团的滋味,也怀念大叔的样子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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